“有人在,就有希望”——记大冶市还地桥镇“最美母亲”陈贵枝
家住还地桥新畈村皮继先湾的陈贵枝,今年41岁,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和人说话时,习惯抿嘴一笑。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却走过一段非常艰难的岁月。劳累之余,她常常勉励自己,“再困难,一定要挺住。只要有人在,就有希望。”
至今,她的家庭状况仍然没有多大改观。
省钱治病 一餐只吃一个小馒头
1993年底,皮利祥和陈贵枝喜结连理,女儿皮一帆、儿子皮扬相继出世。1999年,皮利祥和陈贵枝将子女托付给父母,前往广东东莞打工。
皮利祥夫妇俩在东莞呆了8年,那是陈贵枝这辈子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每天回到家中,陈贵枝只是洗洗衣服,其他家务活由皮利祥承包了。两人省吃俭用,准备攒足了钱回家盖新房。他们还憧憬着将来把孩子带到广州,让孩子也看看大城市。
2007年5月27日晚,皮利祥下班途中横遭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而捡回一条命的他被高位截肢,瘫痪在床,从此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
在广州住院期间共花费了10万元医疗费,不光是微薄的家庭积蓄全部耗进去了,还欠下不少外债。为了省钱,皮利祥每天仅吃1.5斤的香蕉,而陈贵枝更省,2毛钱一个的馒头她一天买三个,一餐一个,就着医院的白开水下咽。
即使这样,1个月后,因支付不起医药费,皮利祥被迫出院,夫妻俩回到了大冶老家。
丈夫躺在床上不能动,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从这一刻起,柔弱的陈贵枝自然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垦荒种地 每日步行4小时路程
陈贵枝既没有手艺,附近又没有工厂可以打工,想要挣钱谋生谈何容易。她能做的只有种地,踏踏实实地做一名农妇。
种地所得收入低不说,她家仅有一亩地,为此,陈贵枝不得不扩大种地面积,在村路旁开垦一片荒地。
那一年,皮一帆13岁,皮扬12岁,看到卧病在床的爸爸和日渐消瘦的妈妈,两孩子一夜间变得懂事多了。每天放学,姐弟俩帮助妈妈垦荒,小嫩手经常磨出血泡来。为了不让妈妈难过,姐弟俩偷偷把血泡扎破,然后继续干活。陈贵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种出来的粮食解决温饱都是问题,关键两个孩子在镇上读书,一个月生活费就要800元,还有皮利祥的后期治疗也要费用。最困难时,陈贵枝甚至连买盐的一块钱都没有。
2008年,陈贵枝来到鄂州与还地桥边界找到一块荒地耕种。为了节省路费,她每天要步行4小时的路程,中午就在地里劳作。
那年的夏天格外炎热,陈贵枝弯腰劳作时,腰部的皮肤暴晒在烈日下,日复一日皮肤已经溃烂、发炎,汗水流在伤口上,疼到骨子里。
家里根本没钱买药,皮利祥拿出自己用的酒精为妻子消毒。看着伤口裂开露出粉红色的肉,看着稍愈合的伤口结了厚厚的硬痂,皮利祥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油盐不进” 任凭丈夫“恶语相向”
为了不让妻子和孩子受自己拖累,皮利祥决定使出“绝招”折磨陈贵枝,让她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家,自己则自生自灭。
陈贵枝做好饭端给他,他不吃;倒水给他喝,他也不喝,而且恶语相向,让陈贵枝早点“滚”。陈贵枝何尝不知道丈夫的心思,她总是耐心地劝他,“你还没吃饭呢。吃完饭我再走。”将丈夫安抚好以后,她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时间一长,皮利祥拿“油盐不进”的妻子也没办法,也就不动这念头了,两人又和好如初。
背着皮利祥,陈贵枝偷偷哭过无数次。“他是因为车祸致残而变得脾气暴躁,我理解他。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从没想过离开他。”
穷家难当 流泪默许儿子退学
去年下半年,皮扬也要读高中了,但家里根本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学费。寡言的皮扬不声不响找工作、当学徒,直到在开学前,他向父母宣布,“姐姐读书成绩好,让她接着读吧,我就不读书了。”陈贵枝不得不流着眼泪默许儿子的决定。
每天,陈贵枝早上5点就起床,扫地做饭,天亮就出去劳作。这5亩地,可是他们家唯一的经济收入来源。
生活再怎么苦、怎么累,陈贵枝也要将皮利祥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皮利祥慢慢开朗起来,经常坐着轮椅和村里人谈天说地。偶尔,陈贵枝也搬条凳子坐在丈夫身边,默默地看着他。这种再普通不过的休闲,对陈贵枝来说却是一种奢求——因为她还有太多的活要干。
谈到儿女,陈贵枝的话就多了,“两个都是好孩子,在家里时,大的帮我洗衣做饭,小的帮我干农活。”说这话说,她的眼睛格外闪亮。
如今,还地桥政府加大了对陈贵枝家的帮扶,加上只有一个孩子在读书,她肩上的负担稍微轻松了些。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还想去外地打工,多赚点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