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由盛转衰 推行“两税法”筹钱削藩

08.12.2015  13:09

  唐朝在经历了“安史之乱”后由盛转衰,国家财力衰竭,藩镇割据严重。面对严峻复杂的形势,唐德宗试图从税收改革入手,破解困局。在宰相杨炎的建议下,唐德宗下诏取消租庸调,收回地方藩镇的征税权,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以户税和地税为主的新税制,史称“两税法”。
  唐德宗痛定思痛要削藩
  公元779年,37岁的李适即位,也就是唐德宗。唐德宗在位的37年,是悲喜两重天。
  李适生于742年,那时的大唐王朝,刚刚经历了“开元盛世”,歌舞升平。生长在皇宫大内的李适,养尊处优。
  然而好景不长,李适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他14岁那年被打破了。
  当时唐朝受契丹、突厥侵扰,为了巩固边防,唐朝曾在内蒙古东北部和辽宁西部等北方边境,设立了10个军事防御区,任命节度使来管理这些边防重镇。这节度使,相当于现在的大军区司令。由于这些军区,要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为了能及时筹集粮草,供给军队,朝廷就把军区的赋税权下放给节度使。节度使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征收钱粮。这一下,节度使同时手握兵权和财权,安禄山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当时安禄山身兼平卢、范阳、河东三个军事防御区的节度使,统帅大军20万,占全国总兵力的1/3。同时,安禄山还利用朝廷下放的财税大权,征收钱粮,用来供养士兵,修筑城池要塞,牧养良种战马数万匹,做足了造反的准备。经过一番苦心经营,755年,安禄山联合部下史思明等人起兵造反,“安史之乱”爆发了。7个月后,叛军攻破长安。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李适,跟着曾祖父唐玄宗仓皇逃往1000多里外的成都,一路上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吃尽了苦头。尽管7年后,唐朝平定了安史之乱。但多年的战乱,严重破坏了社会经济,唐朝再也不见当年的太平盛世,可以说是“天下户口十亡八九,州县多为藩镇所据,贡赋不入,朝廷府库耗竭。”
  这段经历,让唐德宗深刻体会到了国衰家败之痛,对造成这种局面的地方节度使,一直怀恨在心。同时,李适也常常追忆幼年的富贵尊荣,曾经的太平盛世,常为此感叹不已。因此,当后来李适坐上了皇帝宝座,成为一国之君之时,就下定决心,要复兴大唐,重现盛世!
  可很快,唐德宗就发现,成德、平卢等地的藩镇结成攻守同盟,根本不服中央管理,是“实如蛮貊异域焉”。“蛮貊”,就是凶狠的野兽,“异域”是说,当时侵扰大唐的少数民族,意思就是,这些藩镇和逆臣贼子没什么两样。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一部分曾参与过“安史之乱”的节度使!
  原来,在平定安史之乱时,朝廷为了招降叛军,曾许诺说,只要节度使归降,朝廷将既往不咎。不仅如此,还准许他们继续拥有原来的领地,在领地内,自行招兵买马,征收赋税,总揽军政大权。在这样优厚的条件下,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等人纷纷归降朝廷。可这些节度使虽然名义上服从中央,但仗着财大气粗,手握重兵,实际上根本不听朝廷调遣,形成了“藩镇割据”的局面。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对大唐王朝而言,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因此,唐德宗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削藩!
  税收制度漏洞百出
  削藩总免不了打仗,现在光是成德、平卢等藩镇的兵力,至少有30万,而中央的军队却只有不到10万,这就意味着,要削藩,至少还得增兵20万!如果增兵,光这一年的军费,就要近两千万贯,这几乎是朝廷全年收入的两倍,国库那点钱,是根本不够!
  唐德宗首先想到的,是通过加税来增加财政收入,可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德宗的父亲代宗在位时,为了供养军队,就曾大幅提高了税收,可结果是百姓不堪重负,纷纷抗税,甚至有数十万人因此造反。于是,唐德宗忙找来大臣们商议,当朝宰相杨炎说道:“臣有良计!”
  杨炎是德宗新提拔的宰相。史书记载,杨炎是“美须眉,峻风寓,文藻雄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文艺范儿的帅哥。这杨帅哥当过节度使的文书,做过吏部侍郎,就是主管全国官员人事的副长官,经验相当丰富。后来,由于政治斗争,杨炎被贬为道州(今湖南道县)司马,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市长助理。杨司马在道州做官期间,没有怨天尤人,反而兢兢业业,做出了一些成绩。当时的宰相崔佑甫,正是看重他的能力,既实干又能干,才向德宗举荐了杨炎为相。
  杨炎税:“陛下,臣以为,想要削藩,先得解决国家财力问题,而解决国家财力,关键还在一个税字上!”
  唐德宗不解地问道:“这加税的法子,朕已经想到了,可行不通啊!”
  唐德宗的疑问,早在杨炎的预料之中,杨炎胸有成竹地说,现在削藩没钱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国家收不上税。而收不上税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国家收不上藩镇的税。节度使们“既有其土地,又有其人民,又有其甲兵,又有其财赋”,藩镇的税都被节度使们征走了,国家拿不到一文钱。而那些中央控制的地区,按照现行的税收制度,有一大半的税收不上来啊!
  唐德宗一听,大吃一惊。
  原来,当时唐朝在中央控制的地区,主要征收四种税收:一个是盐税,就是对商人销售食盐的利润征税,一年能收600多万贯。还有两类是户税和地税。户税是对百姓的金银、房屋、商铺等财产征税,一年能收50万贯左右。地税是对百姓的田地,按亩征税,年税收是400多万贯。户税和地税,说白了,就相当于咱们现在的财产税。
  最后一种税收叫做租庸调,主要是对青壮年男丁征收的税。“租”,就是每人每年征收两石粮食,“庸”,就是每人每年服20天的徭役,不服徭役的,可交六十尺绢来代替。“调”,就是每人每年征收两丈绢和三两绵。
  为了让百姓有能力缴得起租庸调,国家先把生产资料,也就是田地分给百姓;让百姓在这些土地上自耕自种,自给自足,然后再按照一家男丁的数量作为人头,每年征收一次租庸调。举个例子,一户普通的五口之家,有年迈的祖父、祖母,正值壮年的儿子、儿媳,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孙子,按照当时的标准,这一户人可以分到140亩田,按壮年男丁缴税,就是说,这一家只有儿子一人,每年按照标准缴纳租庸调。
  租庸调,是唐朝初年推行的,当时是国家的主要财政来源。但经历了150多年,到德宗即位时,国家却只能收上不到200万贯的租庸调,还不到全年财税总收入的1/6。那么,为何现在租庸调收不上税呢?
  杨炎接着给德宗分析道,租庸调推行之初,全国的田地大部分都分给了百姓,百姓都有能力缴税。因此,国家按人头征收上的租庸调还是很多的。可是现在,土地兼并严重,百姓的地都被官员贵族给占了。百姓没了田地种粮食、桑麻,拿什么来缴租庸调啊?而官员贵族们,明明占了大量的土地,国家却有明文规定——王公贵族和九品以上官员免税!什么都不用缴!这样一来,国家哪能收得上税呢!按规定,全国应该缴纳租庸调的,有200多万人,本应收上至少400万石粮食,100万匹绢布,600万两绵丝,折成现钱,至少得800多万贯。而现在,实际收上的不到200万贯,也就是说,没能收上的租庸调,至少有600多万贯,这可是相当于国家全年税收的一半以上啊!
  上收财权推行“两税法”
  德宗忙问:“既然租庸调不管用了,国家怎么才能收上税呢?”
  杨炎说道:“其实,答案就在我们现行的税收制度中。这租庸调,是有地的官员贵族免税,而没地的百姓要按人头缴税,自然是收不上税。而户税和地税之所以能收上来,恰恰是因为征税的对象不是人丁,而是财产。不管是官员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有钱有地的,都得缴税。因此,臣建议废除租庸调,把原本靠租庸调征的税,全部用户税和地税来征!”
  听了杨炎的分析,德宗是频频点头:“好啊,这样按照财产的多少征税,有钱有地的官员贵族不仅不能免税,还要多缴税,国家收入有了保障。同时,贫困的百姓少缴税,减轻了他们的负担,也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可是,租庸调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国家还是收不上地方藩镇的税收啊?”
  杨炎答道:“其实,咱们不妨把节度使的征税权全部收归中央,统一按户税和地税征收全国税收!为了减少地方藩镇的抵触,国家可以暂时把中央统一收来的一部分税收分给藩镇,等到朝廷的实力强了,再和他们秋后算账!”
  唐德宗听后,拍案叫绝。于是,唐德宗在即位的第二年元月,下诏取消租庸调,收回地方藩镇的征税权,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以户税和地税为主的新税制,并命杨炎具体负责新税制的实施。
  杨炎在推行新税制的过程中发现,每年6月、11月,夏粮和秋粮成熟,国家容易收上税款,便规定,一年分两次征税——征收夏税不得超过6月,秋税不得超过11月。
  由于新税制是分为户税和地税两类,又是一年分夏秋两季征税,因此被称为“两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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