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如海,永志不忘

28.05.2014  14:38

1986年9月,我由西南政法大学考入武汉大学法学院,投奔到马克昌先生门下。由于笔试成绩不是很突出,法学院准备将我作为云南大学法学院委培生招进来。我思想上有包袱,不想毕业后去西南边城。复试后, 马 先生根据我的复试成绩将我由委培生调整为计划生。我喜出望外,感受到先生公平对待外校考生的正直作风,感激之情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入校后不久,先生找我我谈话,大意是我作为从西南政法大学考进来的学生,基础比较扎实,希望我努力学习,刻苦钻研,多出成果。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令先生有些失望。

在研究生第二学期末,几位同学计划利用暑期外出调研,我也想参加。先生说,你们提交一份调研计划,经导师审查通过后,可用导师的课题经费调研。我临时草拟了一份交给他。先生粗略地看了一眼,神情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地一声把计划摔到地上。我吓懵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先生训斥,“你不认真准备调研计划,草率地写个东西来应付我,然后拿国家的科研经费出差,乱花公款,这不是一个研究生应有的治学态度。公款不是拿来游山玩水的,是要用于实实在在的调研中。

当时我不以为意,觉得老先生小题大做。后来听学院里的老师说,马克昌先生的国家级课题很多,但经费使用控制极严,往往课题结项时还有大部分的经费未使用完,全部上缴国家财政。这时我才理解先生对我严厉批评的原因。他的这种做法也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马先生做学问很严谨,从不贸然与自己的学生联合署名发表论文,也很少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推荐发表学生论文。

一次,我写了一篇自认为质量较高的论 文请 先生指教。先生审阅后认为写得比较好,可以寄出去发表。我想请先生帮忙推荐给全国影响较大的刊物。他略微沉思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路要靠自己闯,不要将希望寄托于别人。学问做好了,自然可以发表出来。

于是,我将论文寄到上海的《政治与法律》杂志,很快发表了。这是我在全国性公开刊物上发表的第一篇专业论文。我激动地将此消息告诉先生,他十分欣慰并鼓励我继续努力。

临近毕业之际,我们遇上了1989年的“六四”政治风波,原来联系好的单位也变卦了。当我手足无措时,先生便让熊选国师兄帮忙联系武汉市社科院,并写了一封推荐函。我如愿步入工作岗位。

1991年,我又考取了先生的博士生。在他的精心培养下,我的专业研究能力有了长足长进。毕业两年后,先生主动提出将我的博士论文纳入“武汉大学刑法学博士文库”,由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当时,刚走出校门的我手头拮据,先生便拿出他的专项基金会资助出版。《量刑的基本理论研究》一书为我的学术之路打下了坚实基础。

先生病重住院期间,我曾前往看望。病榻上的他牵挂得依然是学生的事业发展是否顺利。当我告诉他我所取得的成就时,先生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先生之于我,亦师亦父。我跟随先生学习6年,收获很多,我在事业上所取得的点滴成绩, 包含了 先生多年的心血和关怀。先生治学严谨、爱生如子,既教书又育人。我们毕业后多年,他还一如既往地关心和帮助我,令我终生难忘。马克昌先生是我学术上的引路人,人生路上的指明灯,更是我做人做事的楷模。

师恩如海,永志不忘!(作者系校友、华南理工大学法学院教授)

(广州校友会《羊城珞珈情》编辑部供稿)

(编辑:付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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