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索中的观想

　　（监督备案处 卢星）

　　题记：2014年5月17日至6月10日，作为湖北省政府法制办公室的工作者，我有幸参加了由国务院法制办公室和国际出庭律师协会联合组织的法律文化交流项目，远赴美国学习和考察该国基本的法律制度和司法体制。在美国，每当有人问我来自哪里时？我会自豪地回答,“中国，武汉”。同时，还不忘提及承载家乡文化的长江、东湖、黄鹤楼、还有热干面。项目交流期间，阴历五月初五，我在南加州的Balboa  Island渡过了中国传统节日——端午节。“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篇随感从我的视角出发，真实记录了自己在异国他乡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所悟。通过此次学习和交流，我深刻感受到美国人对当今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认识远远不如我们对他们的了解。随着中国国际地位和国家影响力的日益提升，我们影响世界的不应仅局限于“中国制造”，在国际舞台上更迫切需要积极的“中国声音”的同步传播，尤其是“中国特色社会在主义法治声音”的表达、阐释，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为此，随着《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颁布和实施，中国法律人任重而道远！ 

　　国务院法制办公室（以下简称国法办）和国际出庭律师学会（International  Academy  of  Trial  Lawyers，以下简称IATL）共同组织的“中国项目”交流团成立于1994年。截至2014年，已有来自各领域的法律工作者近200名同志参加了该项目的交流和学习。目前，James  McManis先生是“中国项目”负责人，而他的夫人Sara  Weigh女士作为工作助手协助参与此项工作。IATL的会员仅限于律师群体的精英份子，500名会员满编就不再增加。唯有空编余额时，等待时机递补入会。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日益增强和中美法律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截至目前，IATL已有两位中国律师会员。时任国务院法制办主任杨景宇先生正是其中之一。

　　该项目之初旨在向赴美的中国代表团成员近距离地展示“美国司法体制和运行机制”。但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法律制度的日益完善和司法体系的不断健全，其也为美国法律工作者了解和认识“中国司法体制和运行机制”揭开了一层面纱。

　　按照该项目运作以来形成的惯例，学习和交流日程分为前后两大部分。项目开始的第一周是共性学习和交流时间，团员在学会指定的上课地点集中学习、生活，了解美国的基本法律制度。IATL邀请具有丰富执业经验的会员律师，采取3-4人圆桌形式为团员授课、答疑，并互动交流。随后的两周则是个性化的探险时期，每位团员将带着各自感兴趣的专业方向前往IATL会员家庭，同家庭成员朝夕相处、共同生活。

　　一、在SanJose（圣何塞市）的学习和体验

　　SanJose是加州第三大城市和全美第十大城市。初到SanJose，个人感觉这是一个挺适合宜居的小城镇，通过网上搜索得知有关它的如下数据：家庭的中线收入超过7万美元（即中等收入家庭）位居美国各大城市之首；美国最安全的城市排名第一；标准普尔列为加州最高信用等级的大城市；美国贫困人口第三少的城市。在我看来，颇有“小家碧玉”胜过“大家闺秀”的范儿。

　　当然，该市最负盛名的是硅谷首都，别称Capital  of  Silicon  Valley。Adobe、Cisco、Ebay等著名高科技公司都将总部设在SanJose。大失所望的是，当我们抵达大名鼎鼎的高科技公司—Google总部时，三层楼的建筑竟掩映在一片绿树之中，大楼外表朴实无华毫不起眼，全球品牌价值第二高的  “Google”  企业标志则孤零零地矗立在街边草坪上。为打消疑虑，晚上回到宾馆，我立马上网求证。这才得知，地处硅谷的各大高科技公司在建筑风格上都很低调、普通，主要来源于以下两方面原因：一是加州处于地震多发带，不宜建高楼；二是各公司最关注科研与开发，在办公条件方面多讲求实用，至于是不是风光气派反而不太在意。在高科技公司的管理者看来，培养和创新企业文化和技术，铭记和宣传公司宗旨和历史，远比建造个外表标新立异、吸引眼球的建筑更有实用价值。

　　SanJose享负盛名的又一景观特色仍属有“硅谷首都”之称的市政大楼，该楼也是SanJose的地标建筑，被誉为“美国21世纪第一大市政厅”。当我们置身于透明玻璃建造而成，外形颇具太空苍穹感的现代化市政厅之圆顶大会堂时，创新、节能、环保等理念便油然而生。大会堂为了充分利用太阳能，采用了自然光导入照明系统，室外的自然光经过系统处理后，减少甚至完全取代白天的电力照明。在这样全自然的光照环境下办公，办公人员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而且也促进了其身心健康。随后，我们步入了市政大厅之办公大楼时，为了提高政府整体的办公效率，设在全市下一级11个地点的市政府办公机构也都全部集中在此服务于全市10万市民。令人惊讶的是，当我们走进11个驻点办公机构的办公场所时，11位工作人员竟然也全部集中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域集中办公，因为在这里，1位政府工作人员对应的是所辖区域的全部政府公共管理事务，让我们不禁感叹精简、高效、务实的政府治理模式。值得一提的是，SanJose实行的是议会—城市经理人制，市议会是城市的权力机关和决策机关，聘用一名城市经理人来管理市政。具体来说，该市的选民直接选举产生市议会，市长通常由市议会从议员中推选，或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市议会再通过在全美范围内招聘城市经理人管理市政府的活动。城市经理人作为城市的行政首脑，对市议会负责，执行市议会所制定的政策，监督法律的执行，监督和领导各行政部门的工作。这时，我不禁想起了现代企业管理中的职业经理人角色，专业人掌控专业事，自然而然得用高薪来吸引人才加盟。通过询问陪同人员，我们了解到，城市经理人下设交通服务、环境和设施服务、经济和社区发展、航空服务、公共安全、娱乐文化服务及战略支持等机构。在市议会和城市经理人之间，市长可发挥沟通协调作用，并在行使行政权力和市政管理方面具有重要影响。

　　二、在Balboa  Island的生活和交流

　　Balboa  Island的名字是为了纪念16世纪最早发现太平洋的西班牙探险家Balboa而命名的小岛，William  Steppe  Collins在一战时期为小岛的规划和修建付出了毕生心血。海天一色的小岛上布满了各种设计考究、独特精致的别墅，美丽得像童话王国一样，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接待我的Host正居住于此。男主人名叫Paul  Meyer，女主人Michele  Meyer，陪伴他们的还有一只名叫Nikki的金毛狗，夫妇俩共育有四个子女，现都已成家立业。Paul是当地一名颇具名气专职代理刑事案件的出庭律师，还和一名合伙人在CostaMesa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主要负责代理州法院立案管辖的在当地具有较大影响的刑事案件。Michele则是一位能干的家庭主妇，擅长烹饪，经常踊跃参加各种厨艺培训，以提高自己的厨艺水平。在这个动感、迷人而又恬静的小岛上，我渡过了两周的工作和学习生活。

　　(一)  选取陪审团成员

　　在Paul  Meyer律师的帮助下，我先后参加了州法院和联邦法院陪审团成员的选取，并向法院的工作人员主动获取了关于选取陪审团成员的有关资料。在美国，刑事案件和民事侵权案件会采用陪审团审理，而陪审团的作用在于认定案件事实。对于需要陪审团审理的案件，第一步就是挑选陪审员，组成陪审团，这可是一件技术性强的活。陪审团成员的候选人是法院从其辖区的选民登记中随机抽出来的，并按照编号顺序进行挑选。由于陪审团成员会直接影响案件的审理结果，所以，选定陪审团成员要经过严格的法定程序。挑选时，法官和双方的律师都应在法庭现场。针对不同的案件类型，调查表上所要调查的问题也有所不同。法官和双方律师将根据这些调查内容对候选人进行筛选。在我所观摩的两个法院关于陪审员的选取过程中，为了争取陪审团的成员能够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决结果，控辩双方律师事先都会对所有候选人的职业、学历、家庭、政治倾向等背景情况进行详细的调查和分析，并结合现场询问的情况选出理想的陪审团成员。这也是双方律师进行“庭审大战”前的“先锋战”。通常情况下，为了加快这一过程，候选陪审员需要先回答书面问卷。问卷一般涉及个人职业、身份、阅读的报纸与杂志、宗教和政治信仰等。

　　5月28日早上8点半，我和Paul抵达Harbor  Court大门。通过安检之后，我俩便乘坐电梯抵达三楼。这层楼都全是审判庭，每个法官有一个冠以该法官名字的审判法庭，并被刻在该审判庭门口的标示牌上。在Harbor  Court的陪审员选取中，挑选现场人山人海，据我观察，足足招来了将近100名候选陪审员。例如，在此次陪审员的选取中，首次坐在陪审员席位的候选陪审员，在经过控辩双方律师的多方较量下，已经足足更换了5次，面目全非，耗时将近2个半小时。“前锋战”淋漓尽致得以呈现。但是一旦真正到了被挑选的时刻，也有候选陪审员表明自己家里家外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并且还是非得自己亲自去做不行的。由于担任陪审员是公民一项应尽的义务，所以法官不同意时，候选人不得擅自退出。因此一旦当上陪审员，这一大堆事可就不好处理了，有些人得麻烦别人代劳或另外抽调时间加班做。在Federal  Court陪审员的选取现场，主审法官向候选陪审员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当公民需要为国家服务时应承担那些具体义务？在得到一定比例人数的回答后，法官亲自告诉候选陪审员们依次应为服兵役、纳税和担当陪审员。自己感觉，还是有的美国公民有“千万别叫上我”的想法，但是又要尽力维护自己是负责任的好公民，表现出自己为国家服务理所当然的无私精神来，便以客观性的正当理由加以搪塞。陪审团确定之后，为防止意外，还需要有一定比例的候补陪审员。一旦陪审员因病或其他原因不能行使陪审权时，就可以由候补陪审员代替。在陪审员的选取现场中，准时参加，耐心等待，诚实表白，秉公办事，是陪审团候选人的主流态度。此时，我深深佩服民主制度下的普通美国公民的整体素质。通过亲身观摩州法院和联邦法院选取陪审员的法庭现场，感觉庭审现场是严肃、活泼、紧张、和谐的，油然而生对法律产生了敬畏之情。

　　（二）联邦法院文化

　　在美国，每个州至少有一个地区法院，我所在的加州则设有四个地区法院。2014年6月2日一大早，在Paul的陪同下，我参观了位于Santa  Ana的United  States  District  Court  for  the  Central  District  of  California(加州中区联邦地区法院)。早上8点45分，当我俩走进法院办公大楼时，繁忙场景扑面而来。在Paul的引荐下，我拜访了一位审理知识产权案件的联邦法官。当时，他正在法庭审理商标权权属纠纷一案。整个上午，我和Paul一起坐在旁听席上聆听了审判的全过程。时至今日，联邦法院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以下方面。一是同步庭审传递系统。上午庭审一结束，联邦法院法官就迫不及待的向我介绍法院先进的数字化科技法庭系统。在庭审过程中，原告、被告及其双方代理律师、书记员、法官、证人，以及诉讼参加人的音频、视频和证据都可以实现同步展示、查阅、录像、回放，当然这些都在法院系统的内网进行。外网则与Internet链接，便于当事人和诉讼参加人查阅网上资料，应对庭审现场突发事件。内外网相互独立、协同运作，既体现了公开审判，也提升了庭审效率。二是无处不在的“鹰”文化。联邦法院的地毯上、法院内部的装饰上都可以看到“鹰”的造型，这不仅是联邦法院在司法文化上同州法院不同的最大之处，也是美国实行联邦制这一国家结构形式在司法上的具体体现。通过向Paul请教，才知道这只鹰是白头鹰，早在1782年，美国国会把它定位美国的国鸟。在美国的国徽、战机、硬币上，都可以见到以白头鹰为造型的图案，它是自由、力量和勇气的象征。三是法官工作保障。上午庭审完毕后的又一件事就是联邦法官很高兴地带我参观了法官及其助理们的办公室。离开审判庭，从法官通道走出一条长廊便是他们的办公地点。在这里，一共有五位助理为联邦法官的日常事务及审判工作提供保障。经了解，五位助理有两位是专职助理，有一位是文员，另两位是法学院实习学生。在他们办公室的后面是厨房，里面有微波炉、冰箱、烤箱、咖啡机等设施，方便法官及其助理茶歇时刻选择、享用。经过走廊，便是法官的办公室，房间足有50平方米，宽敞而又明亮。在里面，不仅有浩如烟海的法学专业书籍，还有带有法官个性色彩的藏品、饰品，这些软装饰从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主人的兴趣、爱好、价值取向。其中，一面墙上张贴着四幅带有“中国元素”的彩色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四幅构图采自云南、四川、西藏等地，镜头都是来源于普普通通劳动人民，真实反映了他们的生产、生活场景。原来，在2013年12月的冬季，这位法官利用年休假同夫人一道前来中国游玩了二十天。他们喜欢中国并向往，便来到了这里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三）工作和生活

　　一是热爱运动。刚到Balboa  Island，扑面而来的是精致、优雅、闲适的海边生活。Paul和Michele都是年近70岁的人了，每天早上还五点钟起床作健身运动。老俩口有时围小岛跑上一圈；有时去健身房磨拳挥掌；有时到高尔夫球场挥杆一笔。此时，岛上的居民也都开始一天的生活。有的喜欢一身运动装伴随耳机的旋律有氧慢跑；有的喜爱在朝霞的映射下激流回旋皮划艇；有的热爱在岛上和自己的老伴边聊边走。而我经常在岛上看到年轻妈妈推着在童车里酣然入睡的宝宝一道跑步，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俨然成为岛上一道靓丽的风景。清晨遛狗的人也不少，但是大家都带有垃圾袋，以便就地处理并投弃垃圾箱。这一点上，我很欣赏周围我所接触的美国人的自律精神--力所能及，尽量不给他人或环境增添负担。到了假日，海滩上有很多人游泳、晒日光浴、驾驶帆船冲向自由。宁静的小岛给人积极、乐观向上的昂扬情趣。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美国人这么热爱运动。在我看来，运动是他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乐趣所在。

　　二是享受工作。工作日每天都是早上八点一刻，我和Paul沿着Jamboree大道前往他的律所或者到法院办事。二十分钟便可抵达工作场所或法院开庭。还未到九点，法院里面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各种准备活动了。另一边，Paul的律所也开始为他所代理的案子开始忙前忙后了。我常常再想，他都年近70岁的人了，每天还这么忙忙碌碌，乐此不彼的。难道他的退休生活还是年轻时奋斗身影的延续吗？后来，随着看到越来越多忙碌的白发族，发现美国人普遍不服老，各自的年龄段从事着与之相配的工种。在餐厅，你可以看到银发服务员端着盘子穿梭于餐桌之间；在法庭，你可以观摩到银发法官端坐中央主持着控辩双方的庭审；在律所，你还可以与银发律师咨询案件的最新进展情况。美国是一个崇尚个人奋斗的社会，似乎没有退休的概念。带着这个问题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和他也聊了聊。Paul觉得活到老干到老的生活能够给他带来满足和乐趣，他热爱工作，工作使他身心更健康，生活更有目标。为了锻炼脑部的反应能力和延缓记忆衰退，Paul每天要花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玩智力拼图，Michele则在报纸上寻找当天的猜谜游戏。除此以外，在吃上也着重摄取坚果、花生、鱼油等益智食品。Paul还经常组织律所沙龙的各种活动，Michele经常参加各种餐饮协会组织的讲座。在他们的年纪还抱有如此强烈的求知欲，让我着实惊叹了一把。况且到了古来稀的年纪，工作、驾车、运动、旅游、购物一样都不少，让我通过他们的普通日常生活又一次加深了对“活到老、学到老、娱乐到老”的认识。

　　三是热衷慈善。Michele热衷于慈善事业。这个慈善组织Assiatance  League位于SantaAna，宣传口号是Believe  You  Can  and  You  Are  Halfway  There。中午聚餐的同时也讨论下一步工作安排及职责分工。十个妇女代表全部到齐。Michele负责Thrift  Store的经营和管理。该商店主要以代售二手货为主业，品种涉及衣服、鞋子、裤子、餐具等，从成人到小孩。单从商店的外观看，不太起眼，于是我忍不住问她，附近的居民会到这里来采购吗？她坚定地告诉我，当然会，这个慈善组织在当地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当天中午的工作会餐，大家坐在那里边吃边说，遇有不同观点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集思广益的初衷通过这种会餐形式得以充分体现。更重要的是，新的主席人选也在轻松诙谐的谈话中最后产生。不禁感叹，重要结果的产生通过边吃边聊的桌餐形式予以解决了！回家后，我和Michele交流，为什么美国的慈善组织这么健全，美国人这么喜欢从事慈善事业？她告诉我，人的终极幸福感来自于感觉到被爱和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如果不亲自参与公益，不去亲自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通过这种方式所带来的满足感、成就感和幸福感，是你所能体会到的！我不禁想到，2008年Bill  Gates的“裸捐”引发全世界轰动效应。此刻，我平静地理解到，这样的幸福可不是万贯家财可以比拟的，“施”比“受”更能体会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的统一。

　　当然，在异国他乡也有不适应的地方。首先，我所在的Orange  Country，城市公交系统几乎没有。汽车就像自己的第三条腿，离开了它可就寸步难行。对于习惯搭乘地铁和公汽的人们来说，等于被废了武功一样。在我看来，私家车的高保有量与大力发展公共交通设施并行不悖。就连美国人自己一提起本国的公共交通，也会抱怨喋喋，发起牢骚。当然，这也为我和Host形影不离创造了绝佳条件。我所住地的公交车基本上一小时一班，所谓的车站，就是一块牌子，孤零零地立在草坪里。旁边等车的人，形单影吊，绝不像国内总有那么多人同你一道注视着前方驶来的目标。这让我不禁怀念在武汉排成长队等候公交的热闹场景。还有就是美国异常严格而且繁琐的安检程序。这次美国之行，无论乘坐飞机的机场安检，还是州法院或联邦法院的安检系统，必须卸下手机、钥匙、笔记本电脑乃至细微的金属物品；最让我无法适从的是，还必须脱鞋、解掉皮带和外套。必要时，安检人员还会打开他们的钱包以及行李物品进行核对。可是，入乡随俗，看着这么注重隐私的美国人也都如此，自己也只能配合执行。再有就是美国人一年四季都喝加有很多冰块的水，对于喜饮温水的我们来说，尤为不适。每到餐厅点餐时，Hot  Water（热水）成为我们不厌其烦对服务员表述的口头禅。

　　三、传播中国声音

　　此次既难得又难忘更难舍的学习和生活体验不仅使我有缘通过国法办和IATL共同搭建的这个平台结识了来自本团不同领域优秀的青年法律工作者；也是我人生旅途中赴美学习和交流司法体制的直接体验；还在于我已与接待家庭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14个日日夜夜，建立了亲人般的融洽关系。借此，感谢所有应感谢的行前准备、旅途共渡的领导、同志、团友和朋友们！通过参加这种工作和生活相互融合的交流项目，走出国门，丰富阅历，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我享受了异国的美食，体验了异国的文化；我还接触了法官、律师和检察官这类法律职业共同体，通过与他们学习和交流，获取了美国司法审判程序的直接之初体验，并把当代中国法律体系与审判制度介绍给他们；我还在社交场合认识了许许多多仅有一面之缘但又对中国抱有好感的美国人。回来之后，我还经常翻阅自己的日记本和相册，回味当时发生的情景，一人、一花、一草、一船、一房、一树，阳光，沙滩，海湾，音容，笑貌仍浮现眼前，无法忘怀。在我有限的知识框架内，我看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有很多东西，凭借我现有的社会阅历和知识水平，我也许没能发现，或有疑惑，可是这会让我更加谦卑，刺激我不断的求知欲望。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慢慢揭开谜团，将所学的理念运用于法律实践，乃至学习、工作和生活之中。

　　（监督备案处 卢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