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们的流金岁月
作者:刘志安
毕业十年,班上讨论回母校聚会,因当时在英国做访问学者,遗憾无法参加。可此事却越发让我思念母校,以至于十年前的种种场景不断在脑子里回放。
夜深人静,从办公室出来经过的这二三十米漆黑的小路,就好像是曾经经过的一样。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从武大老生科院实验室背后的专教出来后也要经过这样一段很黑的路。
由于路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树林,而小路又正对着樱园楼道的灯,背后是解剖小动物的生科院实验室,所以那一段二三十米的小路就显得特别的漆黑,每次晚上画完图回宿舍经过的时候都觉得战战兢兢。
我们以及比我们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都应该记得樱园旁边的那个老专教,后来的人或许都已经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了。当年的建筑学系是全校最小的系,一个系就一个专业,一个专业每年就一个班,一个班就三十多个学生,所以一个系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六十个人。人数最少,所以常常被人忽略,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武汉大学还有个建筑学系、还有个城市规划专业。
毕业已经整整十年了,当年的莘莘学子现在也都是而立之年了。静静地走在卡迪夫的红砖小路上,很多已经模糊的记忆似乎也像泉水一样向上涌来。十年之前或许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但是十年之后仍然可以拾到十年前的碎片。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办理入学手续的宋卿体育馆那一片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体育馆前的草地是可以随便进入的。几棵长得特别大的法国梧桐为这片草地搭建成了一个天然的凉棚,就和八九十年代很多电影中大学的场景一样,报名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还有这样一种带拐角桌的木椅子,在树底下摆了好多供大家休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的建筑学系在梅园二舍,因为我们太小了,所以只占二楼的半截楼道。不过那时候梅园可是学校中的一个小CBD,图书馆旁边有很多小房子,邮局、商店、电话亭和教材科都在那个地方,所以可以办很多事。梅园旁边的小池塘那个时候也还没有整修,水塘边上有一排报栏,学校的各种宣传材料乃至师兄师姐们考察实习的钢笔画都曾在里面展出过,着实让人骄傲。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入学教育是在樱园下面情人坡上的小亭子里进行的。那时候魏老师推着一辆自行车把我们带到那里,第一次让我们认识到武汉蚊子的厉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第一门专业课是徐伟、胡斌、何经三位老师为我们上的“建筑初步”,算是把我们领到的建筑学这条道上。后来系里的林莉、王江萍、李军、赵冰、陶友松、万敏、易晓、郝建、彭芳、彭涛、彭建东、孙忠汾……也都陆陆续续跟我们上过课。现在有些老师已经离开了建筑学系甚至离开了武大,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当年还教过我们这么一批学生。只是听说陶友松教授已经仙逝,突然觉得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多么好的老先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很多建筑学系的男生都对“桂六”有很深的情节。以前的桂园也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桂园一路是完全封闭而不属于武大,所以那时候要想去桂园一路下饭馆或者看录像是要经过一个一米宽的小天桥的。那时的开水房在桂六对面桂五背后半地下的位置,所以打水特别方便,每天下午水房前的台阶上都排满了暖瓶,所以暖瓶丢的也特别快。以前桂园操场旁边还没有那个风雨操场,但是那时候那里是什么,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如果这样写下去的话,似乎还能想起很多很多,那一片3500亩的校园处处流金,实在是承载了太多的我们的青春记忆。可是三十岁的年龄似乎又不应该总沉浸在回忆之中,更应该想一想学校给了我们什么,离开学校的这十年哪些我们留下了哪些又被我们无意中丢掉了?城市规划专业作为一个以文理科为主的综合性大学中的工科专业,从学习技术的角度来看武大未必是最好的。但母校那丰富的学科群落、浓重的文化氛围、深厚的人文底蕴、科学的探索精神,尤其身边不断影响你、激励你的有理想有思想、励志天下的同学和师长,难道不是我们受益一生的财富?(作者系城市设计学院1997级校友,现为云南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总规划师)
(编辑: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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