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是城市建设重要一维

　　武汉园博会上月闭幕，不仅给武汉市留下一座精致的大型园林，而且被认定为中国人权事业发展的一个典型案例。近日武汉市应邀在《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12—2015年）》实施评估总结会上发言，讲述了园博会背后的故事。办一届园博会，武汉留下了园博园和人权故事两件“遗产”。

　　这个案例向人们呈现了城市建设的一个新维度，即人文、历史与文化的维度。城市建设，在很多人看来就是架桥修路、建高楼大厦、旧城改造之类的活动，也包括发展工商业。但这是一种很片面的城市观与城市建设观，事实上城市并非只是“物”，城市是人的精神世界的外化，如果城市建设忽略了人文、历史与文化的维度，城市就是一个“单面体”，必定不适宜人居。

　　有人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但想看什么？不是去看各地的混凝土森林，而是要去体验别处的民风、人情、人文和历史。很多中国城市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意象，比如北京是天安门，杭州是西湖，武汉是黄鹤楼，它们是各自城市的符号。很难想象，没有了这些意象与符号，相应的城市还是那座城市。

　　就城市建设而言，街道、楼宇是一种物质维度，而人文、历史与文化构成一个精神的维度。所谓城市基础设施，不可或缺，但它只是人类生活的物质空间，真正重要的还是那个精神维度。现在很多城市在重视基础设施建设的同时，在精神的维度着墨不多。有人说中国城市千篇一律，到处是新建的楼、新栽的树，没有故事，总之很无趣。

　　城市建设要补上“讲故事”这一课，要有“讲故事”的强烈自觉。中国要对外讲好“中国故事”，同理，城市也要对内对外讲好城市各自故事。“讲故事”的本质，就是增厚城市人文的、历史的、文化的内涵，并将这种内涵表达出来。其对内的作用，是增强城市的凝聚力和市民对城市的认同感；对外则服务于开放和交流的需要，为城市引来八方宾客，增强城市活力。

　　“讲故事”体现在城市建设的方方面面。城市的基础设施与“故事”固然是两个维度，但它们融会贯通在一个时空中。一个项目规划、一座建筑，完全可以讲一个好故事。杭州重建雷峰塔，讲了一个好故事；武汉重建黄鹤楼，也讲了一个好故事。城市建设本身就应该是“讲故事”。

　　创新城市建设，在确保实用功能的前提下，把相关人文、历史与文化的元素表达并突出出来，“讲故事”就成功一大半。把一座垃圾场规划改造成武汉园博园，让10万低收入者住上了“观园居”，这就是讲故事的一个成功范例。办一个武汉马拉松，建一条大东湖绿道，也是向世界讲述了一个健康生活的城市故事。创新性城市建设“讲故事”，“讲故事”的理念反过来推动城市建设的创新。

　　这实际上也拓展了城市建设的内涵，为城市建设设置了新的标准与目标，带来巨大可能性。有些人很在乎城市“面貌”，但正如人们看重一个人的气质，城市故事就是城市的气质，它也很重要。这不是城市建设的新方向，却可以成为城市建设的一个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