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帽”5年爱心接力 助力“天使”成长
五年来,该服务队先后有近500名志愿者为这里的100余名听障儿童提供服务,帮助他们走进有声的世界。
“乐翼行动”志愿服务队自2012年成立以来,队员们就利用课余时间,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轮流到艺萌幼儿园接孩子放学回家,义务帮助那里的听障孩子进行听觉、言语康复训练。据介绍,服务队的每个志愿者为孩子们实行“二对一服务”,即两名志愿者服务一名小孩。
【志愿者的心声】
五年来,1800个傍晚。艺萌幼儿园的余晖下都闪耀着“小红帽”的身影。从最初的每周2名志愿者到现在每天数十名志愿者。“乐翼行动”见证了一批又一批“孩子”的成长。创始人李巧阳说,“乐翼”就是一双翅膀,伴“天使们”飞翔。
如今,孩子们已经和志愿者们建立了难以割舍的情感。志愿服务队负责人钟红丽说:“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孩子们戴着人工耳蜗,眼中充满了疑惑与期许,想接近却害怕。通过一年半的接触,他们能感觉到你对他的关心,就把你当成了最亲的人”。
志愿者中有几个女生体质不好,经常晕车,可她们仍坚持辅导,“孩子纯真的眼神,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邓媛欣说,只要看见孩子们情况好转,再多的辛苦和埋怨也都烟消云散了。
专业 : 摔倒后请大声哭
小江华,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是志愿者柳立从2014年10月就开始辅导的孩子。接受听力障碍康复系统培训两年后,这个孩子终于可以像正常的小朋友一样生活学习。柳立说,第一次见到小江华的时候,他却不是很爱说话,而且语言基础能力非常差,就连“mama”的发音都喊不准。
为了让小江华尽快学会交流,柳立和同伴经常伴鬼脸逗小江华笑。一次小江华不小心摔倒了,哇哇大哭,柳立不仅没有安慰他,反而让他嘴巴张开,哭得更大声音,原来这样可以练习孩子的发声。
在学校、家庭和志愿者的共同努力下,今年3月,小江华的语言思维终于达到了正常孩子的水平,进入普通小学开始新的学习生涯。“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既高兴又不舍。”柳立至今都难掩内心的激动。
有爱 : 让他踩着我的脚
“这些孩子回到家中并不安分,到处跑,一会儿去天台,一会儿乱丢东西。”志愿者许广介绍说,帮助孩子练习发音需要先跟他玩游戏。接手后不久,他就发现自己辅导的孩子文文总喜欢踩别人的脚。于是,他就拉着文文的手像跳舞一样“蹦擦擦”,来回在自己的脚上踩,引得孩子哈哈大笑。这样的游戏就连许广自己也不记得进行了多少次,长期地磨蹭已经让他的脚留下了疤痕。
“不能简单地说我们在帮助他们,他们也给我们很多感动。”志愿者陈琳说,有一天志愿服务结束,她正准备回家,突然一个叫辰辰的小孩就跑出来送她。“他用我们教的方式,将手握拳,用手背对着嘴巴这样的动作,跟我说‘拜拜’,当时我一下子楞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辰辰在接受2周的语言训练后才有的主动发音现象。”她说。
传承 : 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
一件细微的事情让志愿者宋妮至今回忆起来,仍然记忆犹新。去年冬季的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对孩子详详进行语言康复训练。吃饭期间,王妈妈夹着菜说,这个是详详最喜欢吃的土豆丝儿。没想到详详回了一句,“momo(妈妈),也次(吃)”。
“本以为详详只会埋头吃饭,没想到他还给他妈妈夹菜。”宋妮说,自己小时候看到好吃的就只顾自己,而详详却停下了筷子,给妈妈碗里夹了土豆丝。这样的一幕对她的内心深处是一个巨大的刺激。从那以后,宋妮无论再忙,周六都会回家陪伴父母。
【妈妈们的心声】
大学生志愿者为我们“雪中送炭”
张妈妈今年31岁,以前是公司的会计。由于自己4岁的女儿瑶瑶,是一名听障儿童,年纪轻轻的她不得不辞掉工作,与丈夫分居两地,住在10平方米的出租屋里,守护在艺萌幼儿园读书的女儿。
“为了带颖颖做耳蜗,我们举家来到了武汉”潘妈妈一家来自于湖北十堰的农村。同样是为了孩子,一家人挤在大约20平方米的小房子里。
除了每天接送孩子上学,在家里做做家务、看看书,便是两位妈妈的日常生活。“你要她干嘛,她不干嘛,但你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干嘛。”张妈妈有些无奈地说自己天天跟个“话痨”似的,跟孩子讲话,可是孩子却理解不了。
“6岁以后,孩子的口型差不多就定型了。”潘妈妈感慨道,自己没有文化,在家只能教颖颖简单的声母、韵母。
“没有人告诉你应该怎么办,情绪压抑的时候都没法宣泄。”两位妈妈告诉记者,看见别人家正常的孩子,才两岁就像“小人精”一样可以与人沟通,可自己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还不会讲话,内心反差很大,对自己内心来说每天都是搏斗。
“去年看到别人小孩有‘二对一’的大学生志愿者帮扶,我就主动问了老师。”两位妈妈介绍说,今年3月,大学生志愿者来了之后,孩子的社交能力明显得到了提高,不再像以前那样害羞。孩子在妈妈面前会撒娇,有时候比较任性,但在“朋友”面前会比较听从,这有助于她的学习。
孩子的未来依旧让人揪心
谈到孩子的未来。张妈妈说,最大的担心,就是怕自己的教育理念跟不上形势,拖累孩子。她说,瑶瑶的心理压力其实也很大,正常的孩子晚上说梦话会讲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瑶瑶白天做特殊训练后,晚上睡着了就会说出来那些音。
张妈妈曾亲眼看到有个“正常”的小孩当着瑶瑶的面,说不愿意和她一起玩。瑶瑶也时常问妈妈,为什么她会戴着耳机。“没什么!就像妈妈戴了眼镜,很多人都戴了眼镜,只是你戴了耳机而已。”张妈妈总是这样跟孩子讲。
志愿者们告诉记者,他们正准备联系家长、社会公益机构成立一个“互助会”,创造条件,让家长们能够相互交流教育孩子的经验,同时邀请专业的老师为家长们答疑解惑。
政府对配戴人工耳蜗的孩子每年补助80%的学费,植入耳蜗补助14000元,可是每月2000元的学费以及庞大的生活开支无时无刻不在绷紧这些家庭的经济线。
“不是不想上,是上不起!”潘妈妈说,“一对3000元的助听器,结果戴了一年,一句话都不会。没有办法,后来我们只要到处借钱十几万给孩子做了一个耳蜗。”她讲到经济压力时一度哽咽。
“回到家后,一个学校最多找到这样一个特殊情况,那时候要还不会说话,有的小孩也怕接近你,她心里头肯定会有压力的。”潘妈妈忍不住伤感起来。今年8月,颖颖的补助就到期了,潘妈妈说不管好不好得了,都得带她回老家。
【采访札记】
穿越城市的大街,走过幽静的小巷,便见到了瑶瑶的家。张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脸上却写满了焦虑。言谈之中,她对孩子既有判断也有困惑,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母亲对于孩子浓浓的爱。临别的时候,瑶瑶两次跑出来,跟我们告别,眼神当中分明写满了不舍。
到达潘妈妈家的时候,她正在洗衣服。看到我们的到来,颖颖兴匆匆地跑下来为我们开门。黑暗的楼道折射出这个家庭的困境——潘爸爸和潘妈妈都处于失业状态。在和潘妈妈的交谈中,经济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已经成为了最大的课题。
每一个志愿者与孩子之间,都有道不尽、说不完的故事。也许仓促的文字并不能记录时光的珍贵,但是我们都应当对这份坚守表示赞扬!
采访结束,之前乘车的疲惫感全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力量——亲情的力量、生命的力量,还有爱,是那样的伟大!
【志愿者日记】
2015年10月8日,雨。
低垂的雨檐掩藏在一处鱼市之后,腥臭的味道涌入低矮昏暗的楼道里,灯光跳跃着,涂着绿漆的老式灯罩不停地摇晃着。我踏在早已分不清颜色的水泥台阶上,灰尘、腐败的油脂黏在鞋底。转过一个拐角,我从楼道的窗户向外望去,近处市侩喧嚷,远处高楼栉比。
这是粮道街胭脂路的一条小巷子,离这里只有一街之隔的便是一所特殊的教育机构:“艺萌”听障儿童幼儿园。而我所要辅导的孩子,便是“艺萌”幼儿园的听障儿童;他的家,则租住在刚才所描述的楼栋里。
“您好。”
孩子的母亲对我点点头,招呼了一声,便把我和另一位志愿者引入屋内。房间很小,十平见方,床就摆在靠近门一侧的墙边。对角是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吃饭用的简易折叠桌放在一边,房间里放了几把凳子。一根电线吊下来一只灯泡,上面缠着厚厚的蜘蛛网。孩子蹲在地上,埋头玩着母亲新买的火车。
“你好啊小朋友。”
“……”
他并没有回头,顿了顿,接着玩着自己的火车。
我们看了看他母亲,他母亲看看我,又看看另一位志愿者,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就这样。”母亲说。另一位志愿者走到他身前蹲下,想去触碰孩子的火车,却被他用手打开。她站起身子,叹了口气。
“别玩火车了。”
孩子的母亲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抢走了他手里的火车。孩子看看他的母亲,看看另一名志愿者,又看看我,眼神当中充满了惊慌和迷茫。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陪他一起玩。”我说,另一名志愿者也附和着。我们拿过孩子的小火车,打开火车头下面的小开关。电子轰鸣声夹杂着劣质塑料震动的声音刺进我的耳朵,孩子却挣脱了母亲的手,扑向自己的小火车。
一个趔趄,孩子摔倒在地上。我和另一名志愿者伸出手,想去扶起孩子,他却自己快速地爬了起来,从我手中夺过还在呜呜鸣响的小火车。
“阿姨,我们来吧。”我对孩子的母亲说。然后,我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告诉他火车是会发出“wu...”的声音的。边说边做,孩子开始学着我用嘴吧嘟囔着胳膊,发出一阵轻微的“wu...”
夕阳西下,我们第一次对孩子近两个小时的陪伴结束了。为数不多的对话里,孩子的异常表现让人心疼。我们走出孩子家门的时候,孩子的母亲拉着他给我们送行。
“ga…ga…jia…jia…,拜...拜...”
孩子吐字并不清晰,尽了全力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对我们挥挥手,便躲在了母亲身后。
华灯初上,喧嚣已不似白昼。远处的高楼依旧温情地俯视着这片嘈杂的土地。我笑着问另一位志愿者。
“怎么样?什么感受?”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只要有希望,我一定不会放弃。”她说。
“我也是。”我说。
外经贸学院: http://cibe.wtu.edu.cn/info/1007/5668.htm
五年来,1800个傍晚。艺萌幼儿园的余晖下都闪耀着“小红帽”的身影。从最初的每周2名志愿者到现在每天数十名志愿者。“乐翼行动”见证了一批又一批“孩子”的成长。创始人李巧阳说,“乐翼”就是一双翅膀,伴“天使们”飞翔。
如今,孩子们已经和志愿者们建立了难以割舍的情感。志愿服务队负责人钟红丽说:“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孩子们戴着人工耳蜗,眼中充满了疑惑与期许,想接近却害怕。通过一年半的接触,他们能感觉到你对他的关心,就把你当成了最亲的人”。
志愿者中有几个女生体质不好,经常晕车,可她们仍坚持辅导,“孩子纯真的眼神,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邓媛欣说,只要看见孩子们情况好转,再多的辛苦和埋怨也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