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女教师受伤住院半月 全程手记记录医患真情
中新网湖北新闻3月2日电 (韩毅 但军)2月1日清晨,宜昌市的退休教师于是(网名),不慎摔倒导致左小腿骨折和左踝关节脱位。这一摔,让年近六旬的于老师在宜昌市中心人民医院骨科的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住院期间,于老师和医院的医生护士们朝夕相伴,第一次如此长时间、近距离地接触这个群体,感受他们提供的医疗服务,观察他们日常的工作状态。
在医护人员的细心照料下,于老师顺利地接受了左小腿和踝关节手术,恢复良好,赶在春节前回家,与家人共聚天伦。养伤的同时,于老师感触颇多,现今医患之间总似有一根看不见的弦紧绷着,她也曾有过焦虑不安,但亲身经历之后,于老师对医生护士充满了感激,也深深地觉得医患之间需要更多的理解与信任。
于老师躺在病床上,将她所听、所看、所感,以《受伤的日子里》为题,写下多篇住院手记,分享到自己的朋友圈里,她说:“我就是想告诉大家,真实的医生、护士是什么样的,他们其实非常可爱,住院也没想像的那样可怕。”
受伤的日子里
作者:于是
(一)突如其来的不幸将我击倒
受伤一个星期了,担心和盼望交织的心情中,手术时间已经临近。昨天,老公用轮椅推着回家,洗澡、洗头、做面膜。希望以一种健康的精神面貌迎接手术。
一个星期在人生的旅途再短暂不过了,但对于我这个满身活泼细胞的人来说是那么漫长。原本春节前除了负责两期冬令营的工作,还有两场业余演出,两场主持,一场文艺比赛的评委。还有事先安排好的在家里在酒店的酒席,给公婆买新年礼物等等都搁浅了。
回望2014年,这一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太多,充满色彩、跳跃的音符,正准备对一年的生活反思回味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不幸击倒——我的脚崴伤了。顿时,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字“疼”。事故发生不到半小时,老公和同事将我送进了中心医院。伤重程度是我始料未及的。拍片的结果是腓骨骨折错位,脚踝损伤。
没想到骨科住院部的“生意”好到连走廊都住满了。 医院每天都有新伤员入院,而出院者却寥寥无几。好不容易进了病房,但年近九十的公公非要找到曾经为婆婆做过膝关节手术的鲍主任做手术不可。好在我的管床医生张主任很宽容,鲍主任又很理解,这样,我就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大名鼎鼎鲍主任的病人。
明天就要手术了。相信有家人的悉心照顾,有鲍主任团队的高超医术,有群友护士团队的精心护理。我一定会顶住,必须要顶住。
(二)四天的走廊住院生涯
已是午夜十分,护士站里的护士毫无倦意,依然在忙着。翻阅医嘱,查点药物,相互叮咛。一阵呼叫铃声响后,她们急急忙忙向病房跑去;一声声呻吟声,她们到患者床边问询病情。也许是嘈杂声影响我的入眠,也许是她们的工作状态让我感到新奇,总之,此时的我丝毫没有睡意。
早上当我睁开眼时,护士站里忙碌的身影却换了一拨人。有的去量体温,有的去量血压,有的去发药。护士长带着几名护士挨个房间、挨个病床问病情。显然,上夜班的护士已经回家,上白班的护士已经上岗。她们做着相同的工作,面临着同样的药品,回答着相同的问题,挂着同样的笑容。不倦,不烦,不厌。当护士给我输液时,我情不自禁的说声:“你辛苦了。”她却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通过聊天,我知道她们何止是上夜班,即使是休息,电话也要保持畅通,一旦接到有抢救任务的电话,无论在干什么,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毫无借口地赶到现场。
其实,整个社会就是一个服务链,缺少任何一个行业,这个服务链就会脱落。我想相互理解,相互信任,才是保证服务链的良性循环的基础。
四天的走廊住院生涯结束了。很幸运我住在护士站的对面,能亲眼目睹护士站的全天工作状况; 我感谢四天的走廊生涯,让我每天看到白衣天使青春而忙碌的身影。
(三)一句玩笑话让我顿感轻松
不得不面对的手术即将开始。
啊,手术室很宽敞。各种器具摆满了整个手术室,有高大的如吊车,有小巧的如吸引器。但我并没有看到电视里那样的无影灯。此时的我不仅没有了恐惧感,反而觉得很好奇。凡来手术室的医生护士,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绿帽绿衣绿拖鞋,一个个各就各位严阵以待。这时两位年轻的男医生走到我推车前,告诉我他们是我的麻醉师。他们让我侧身蜷伏身体,在我的脊柱上注射麻药,并安慰我别怕,不疼,一会儿就好。不一会儿我从腰部以下便失去了知觉。这时又进来几个医生护士,他们将我的伤腿高高的抬起,进行消毒。至于如何消毒,一是没有感觉,二是视线已被遮挡。这时主刀医生鲍主任一行走了进来。我正准备打招呼,鲍主任说话了:“今天这台手术,大家要过细点哦。她可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哦。”
原本有些紧张的我,经鲍主任这个玩笑一说,更加放松了。接着,他们嘀咕一阵,便开始手术。麻醉师不停地和我聊天,询问一些与教育有关的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感觉不到疼,也不知手术的情况。只是不时的钻子钻动声和唏唏嘘嘘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我不时发问:完了没?鲍主任宽慰我:快了。手术的团队一会出去,一会进来。我不解,提出疑问。鲍主任说:“我们要拍片验证接骨的情况,看你的骨头是否对接好。”哦,我明白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鲍主任用手机将透视机的画面拍下来,边给我浏览边讲解:第一张片子是三根大针穿在骨头里,第二张片子是一根钢板固定在骨头旁,第三张是照片,是划开的皮肉露出的模糊血肉。我看着,听着。虽然不是很懂,但鲍主任这种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使我对未来的康复充满了信心。
然后,鲍主任便急匆匆地离去。我急忙问:“您怎么就走了?” 鲍主任说:“骨头已对接好了,剩下的工作由他们完成,我还赶着去做下一台手术。”我逐渐明白,一台手术要几部分人配合完成:如麻醉、消毒、开刀、冲洗、缝合。
在手术过程中,我始终是在睡睡醒醒中度过。当我再一次睡醒时已经是下午3:00多。从进手术室到此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我不由得问医生:“你们吃饭了吗?”
医生说:“吃过了。”
“什么时候吃的?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我们轮流吃的。手术不能停,饭也不能不吃。”
我不禁赞叹:“你们辛苦了。”没想到他们竟幽默的说:“为人民服务。”医生护士笑了,我也笑了。整个手术室呈现出和谐的医患情节。
缝针要开始了。我又问:“是哪位医生为我缝针啊?”一位帅气十足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医生告诉我,他姓万,由他为我缝合。听我说希望用美容法缝合,他说因为一年以后还要手术,说下一次再用美容法缝合。
四个小时的手术终于完成。手术经历了麻醉——消毒——开刀接骨——冲洗——缝合。一群医生,一个团队。大家紧密配合,协同作战,环环相扣。忙而有序,紧张不乏活泼。使一台事关患者安危的手术按预期要求圆满完成。
上午10:30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推进手术室,下午3:30我带着微笑被推出手术室。
(四)大小伙子拆线像巧手的绣花女
为了使患者能回家过年,医院将部分伤情渐好的患者放出院了。很高兴的是,在腊月二十九我出院了。出院前,鲍主任一行不断来到我的病床前,换药,换石膏。交代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换药时间,拆线时间及活动要领。还开了几盒药带回家。并交换了电话号码,嘱咐我们有事电话联系。仿佛我们不是医患,而是久违的老友。
虽然腿受伤,但丝毫没有影响我开心过大年。 初二,是我回医院换药的日子。一大早,小叔子专程接我到医院住院部换药。我自认为大过年,九点之前到医院已经算早的了。可还没等上楼,电话就响了,是鲍主任——原来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面后才知道, 鲍主任原计划初二要回枝江,可是为了给我换药,他迟迟未动身。其实,在旁人看来,作为主任,换药这等小事,安排其他人再平常不过了,但鲍主任却一定要亲自检查我的伤口,亲自安排医生为我换药。
为我换药的是帅气大个儿的东北老乡杨主任。杨主任换药时是那么细致入微。我看到两处缝针伤口着实很害怕。但杨主任抄着一口东北口音和我聊着讲着,对于我这个东北人来讲仿佛亲近了很多,顾虑打消了,换药时也并没有觉得有多疼。伤口包扎完,老公问杨主任我能否参加自驾出游。杨主任说只要脚不沾地,脚踝不扭动问题不大。哇!太高兴了,我竟然可以拖着伤腿出游啦!
真的像杨医生所说,跟着家人自驾出游不仅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反而似乎好了不少。当然要感谢老公的一路悉心照顾和姑姐弟媳的帮助。
终于熬到了初六拆线的日子。当我们来到住院部时,已是九点过。询问值班护士,说原本负责拆线的万医生已经进了手术室。我们等了一阵,估计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咨询了一下其他医生,我们决定明天再来拆线。
初七一大早,我们来到住院部,杨主任告诉我们昨天万医生做了三台手术,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出手术室。我不禁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当万家团圆时,万医生却在手术台上站一天。
帅气十足的万医生出现在我面前时,丝毫看不出他的疲惫。虽然他总是戴着大口罩,但还是遮挡不住眼镜后面那双深邃而有神的眼睛。我没看到他是如何缝针的,却看到他的拆线过程。别看他是个大小伙子,拆线时却像巧手的绣花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在完成一幅作品。原本听说拆线会很疼,此时并没有感觉有多疼。
由于脚踝内测伤口还没长好,万医生留了两针,说长几天再拆。当万医生为我包扎一半时。老公提出可否把石膏锯一点,这样便于弯曲。万医生二话没说,打开纱布,取下石膏,用电锯锯下一节。为了使我舒适些,又将石膏锯成弧形后,重新包扎。而且反复问:感觉怎么样,紧吗?舒服吗?有这样细心认真的医生,难道我仅仅是腿舒服吗?
从受伤到拆线不到一个月,我和鲍主任团队的医生结下了不解之缘。那边是一份责任,这边是一份信任;那边是一份辛勤,这边是一份感激……
(编辑:丁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