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后一亿人扶贫面临高成本考验
对于还有着近一亿农村贫困人口的中国而言,扶贫攻坚战正受到成本上升的考验。
在西部直辖市重庆的贫困地区,不少农村的扶贫干部普遍感到,政府扶贫投入不断加大,但由于扶贫成本提高,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扶贫效果。面对农村基础设施、公共服务、扶贫产业发展等要素投入成本上升,扶贫正在走进高成本时代。
地处大巴山腹地的重庆巫山县是国家级扶贫开发重点县。县扶贫办主任朱钦万算了一笔账:2006年前后,巫山县通村农村机耕道修建成本一般是7万元/公里左右,目前修路成本已涨至10万元/公里。
“在巫山县,2005年修建一个蓄水量在100立方米左右的水池,投入成本需要1.2万元左右,目前相当的蓄水池,修建成本已涨到五六万元。”朱钦万说,“巫山县扶贫投入逐年提高,2009年为2577万元,2011年达到5200万元。”
目前,巫山还有约5万群众存在缺水问题,20多万群众饮水不安全,有1000多户贫困群众居住在茅草房或土坯房中,生存条件短时间内难以得到改善。
专家表示,一些国家级连片特困地区,扶贫成本上升有一些共性原因:一是物化、劳动力价格等投入要素成本上涨;二是随着扶贫开发深入推进,目前未脱贫人口基本集中分布在深山区、高寒区、地方病高发区,自然环境恶劣,基础设施落后。要实现这些地区群众的脱贫,成本更高,难度更大。
来自国务院扶贫办的数字显示,截至2012年底,中国贫困人口总数为9899万人。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显示,过去一年,中国农村贫困人口减少1650万人,并提出今年要再减少农村贫困人口1000万人以上,继续向贫困宣战,决不让贫困代代相传。
今后7年是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从中国国情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
成本上升和其他因素的叠加也增加了扶贫的难度。在中西部贫困地区,大量农村人口外出务工。人口外流后,农村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建设靠以前政府补助、受益群众投工投劳的方式推进很困难。
近年来,为推进扶贫工作,一些贫困地区大力推进“整村脱贫”工作,通过整合资金投入,部分贫困村面貌得到很大改善。
在重庆,平均每个村“整村脱贫”投入资金约为600万元,资金量看似不小,但这些钱要分配到提高农民人均纯收入、基本农田建设、基础产业、村道公路、人畜饮水等10大类20多项指标,资金使用显得“衣长袖短”,基层政府在资金使用上只能先解决燃眉之急。
面对扶贫挑战,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一改过去多强调提高扶贫标准、新增扶贫项目等具体措施的特点,以“创新扶贫开发方式”为题阐述扶贫工作,提出地方要优化整合扶贫资源,实行精准扶贫,确保扶贫到村到户。
重庆市黔江区天禹人农业发展股份合作社理事长张楀表示,在加大扶贫攻坚力度的同时,也亟需创新扶贫方式,改“漫灌”扶贫为“滴灌”扶贫,确保扶贫到村到户。
在加大援助的同时,贫困地区也在努力增加“内生动力”。扶贫资金互助社正是一种典型的激活贫困农村发展内在动力,提高自身发展能力的例子。
地处重庆武陵山区的彭水县坨元村,在政府扶贫资金帮扶下,贫困农民自发组建扶贫资金互助社,每户农民入股250元,最高能获得5000元资金支持。这一小小的“草根银行”平台解了农民发展生产缺资金的燃眉之急。
据了解,2007年试点至今,重庆32个区县已建起1150多个扶贫资金互助社,全市平均每年有2亿多元资金留在贫困村内滚动,可以解决农民的资金需求。